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設定資料於本棚短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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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廷不會管偏僻鄉村的死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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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他們很感謝那位神父帶來的恩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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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村民祈禱、自製藥方、幫忙農活與防災、教孩子們書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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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有機會把自己的聲音上達天聽時,也會為這位神父祈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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野獸和妖魔從未來犯過,平靜的生活彷彿一場美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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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規是如何嚴格他們不清楚,不過神父確實有意中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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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著神父漫步小麥田時,夕陽把他皮膚烤得微微焦紅,看著像是神在他的臉頰上留下祂的寵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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能露出如此幸福表情的神父,他的那份愛一定也被上天所認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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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那也都是十年前的往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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居民告訴獵魔人位在村莊舊址那所老教堂的過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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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從神父義無反顧收治吸血鬼之後,一切都變了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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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他妖魔受吸引來到此地鬥爭,永無寧日,只好遷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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丹帝
月夜是妖魔活動力最旺盛的時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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丹帝
你們這樣打草驚蛇,難道不怕鄰近村莊被襲擊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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丹帝
那些人供你們糧食與交通,至少該考慮一下他們的安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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異端審問官
就執行任務來說是打從心底感激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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異端審問官
不過那個村佔著國家的領土卻沒有好好繳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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異端審問官
我們會出現在這裡也是剛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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異端審問官
就算情況不對還可以打包走一些東西跑路,反正要責怪的對象一直不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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異端審問官
讓他們還有時間關起門抱抱妻子兒女,已經是主的最大慈悲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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獵魔人
所以,好好帶路吧,神‧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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丹帝雙手被反剪上銬,不情願地走向破敗的教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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儘管如此也是長年遮風避雨的小窩,難以容忍被這樣侵門踏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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獵魔人
棺材就放在開門就看得到的地方,看來是囂張太久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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獵魔人
還密封著,換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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獵魔人抽出木樁的動作令丹帝心頭一緊,身後的審問官踢他膝窩逼他在十字架前下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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執法釘錘擲地,響聲力叩丹帝心頭的不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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異端審問官
你接受洗禮,在教典之下宣誓成為主的僕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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異端審問官
但你卻逃離了自己的職責與不事生產的蠻荒之民為伍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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異端審問官
收治妖魔以滿足自己的傲慢與私欲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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獵魔人從小窗確認過狀態,已經在棺木四角釘好木樁,減少插心步驟的風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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異端審問官
在此宣告,你的異端行為違背了主的教義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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異端審問官
認罪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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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樁未能一次性地釘穿棺木板,刺痛耳膜的聲響另他痛苦得把目光從釘錘刀刃移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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審判官釘錘高舉過後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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異端審問官
認罪!至少還能讓你死得輕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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異端審問官
認罪─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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奇巴納神父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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霎間,一雙手臂打穿棺木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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枯瘦而細長的雙手向天伸展,彷彿準備展翼卻又像在祈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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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抓住了毫無防備的獵魔人肩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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關節被刺進皮膚的指尖捏碎,旋轉,往反方向拉扯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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獵魔人
啊啊…啊啊啊啊啊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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獵魔人被迫清醒地看著自己骨與肉被撕扯下來,而那股不穩地的怪力還沒能把肌腱撕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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裡面的東西撞開棺材,他卻只能眼睜睜看著懸到膝蓋的手臂噁心嘔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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異端審問官扔下丹帝,滑步去撿落下的木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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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便巨大黑影張牙舞爪地襲來,釘錘擋開攻擊拿穩木樁,一釘一錘瞄準著怪物的心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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卻被胸膛一陣黏稠的蠕動奪去呼吸,骨骼破碎的聲響令身體顫跳不止─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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丹帝
奇巴納,太好了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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丹帝
等了十年,終於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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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才還無力抵抗的神父不知何時掙脫了手銬,滿手血腥地擁著那個面目猙獰吸血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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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剛才只從後面看,那位神父的金色目光比月彎還銳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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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類國王冠冕上延伸,他自身的光芒在夜晚散射,彷彿異種之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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丹帝
最後的罪孽由我來承擔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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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手將審問官拖過來的丹帝在他脖子上呼一口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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丹帝
你體內的馬鞭草會讓我們沒法很好地保持禮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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丹帝
但從你們的禮貌看來…我想彼此彼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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丹帝尖牙在審問官的脖子開出兩個洞後扭斷他的頸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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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有痛苦、不再吵鬧,即使他不是吸血鬼最喜歡的食物,丹帝還是會心懷感激地食用這份聖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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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鞭草不會致死卻可以令他們痛苦,諳知此道的人都會服用它的藥草水護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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丹帝嘴角洩出白煙,忍著滿腔灼燒感,用自己的唾液稀釋血液中的馬鞭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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送進奇巴納嘴裡的每一滴血都不會讓他痛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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儘管他們都是被太陽拒絕的人,卻在片刻中感到溫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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奇巴納溫順地環抱著丹帝脖頸,乾如枯骨的皮膚逐漸在親吻中越漸豐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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奇巴納
丹帝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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奇巴納
丹帝…我每天都有聽到你的祈禱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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恢復力氣後他將被馬鞭草削弱的丹帝壓倒,啜了一口審判官的血模仿丹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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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鞭草的味道實在太毒辣,丹帝拉得更靠近一些深吻,吞下奇巴納喉嚨深處的低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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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個在奇巴納吸血鬼感官裡激起漣漪的是丹帝的聲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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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年份的寂寞延伸至永恆,壓過了渴血本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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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都含著一口淚水,那份毒才變成適度的酥麻填滿牙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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指尖輕輕撕開對方的皮膚還能湧出快感與情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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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直想否認的也不得不承認,被擴展的情感全都指向丹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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丹帝
你還是新生兒,不要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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丹帝舔一口乾在奇巴納嘴角的血痕,不夠充飢但是很甜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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丹帝
等你穩定下來後,我再慢慢聽你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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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幽暗的地方額角輕輕相碰,避免被神明聽見他們的心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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靈魂透過眼神傳遞話語,一如十年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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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位獵魔人也成為了復活奇巴納的祭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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奇巴納
戴個戒指就可以在陽光下走動,怪不得本大爺當年被你唬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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丹帝為奇巴納準備了一只跟他成對的日光戒指,一直戴著就能免除日光詛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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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要尖牙不外露,他們看上去就與人類無異,奇巴納自然有辦法再次融入人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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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對丹帝來說,奇巴納是他對此地最後的留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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奇巴納
你…不會在奪走本大爺的一切後不吭一聲地離開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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丹帝
對不起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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奇巴納
容身之處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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奇巴納
生命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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丹帝
我知道說什麼都不夠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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奇巴納
本大爺最後的情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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奇巴納
你打算要用多少時間還清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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丹帝
一輩子,夠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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丹帝不假思索地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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奇巴納
附帶條件是白樺木樁同時穿過我們身體,這樣才算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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奇巴納熟門熟路地帶丹帝穿過小麥田離開這片區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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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漫長的亡命生涯中,這是丹帝第一次有人領著自己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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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明是一成不變的陽光與風,久違感受到空氣的鮮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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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眼望去的每件事物都變得舉足輕重,一點一滴在嘴角堆積真實的感受壓彎綑綁著他的永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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